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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上，剛澆過的九重葛葉尖滴著小小的水珠。
我轉頭看他，他臉色發白，從額上流下汗珠，好像剛剛一壺水也澆在他頭
r走吧。」他說。
「就這樣？」我問。
「就這樣。」他面無表情。
他不發一語，鑽進我的車。我拿出鑰匙，開動引擎。
「還要來嗎？」我問。 r不必了。」
「不必了？」
「不必了。」
「好。」我用力踩油門。
他露出一個十分疲憊的模樣，往後靠在椅背上。我沒有看過這麼虛脫疲憊
的人，除了在加護病房或太平間。
多年的江湖打殺讓一個人可以造就了這種極端的疲憊，像釀造多年的「夏 朗之白諾」葡萄酒，在開瓶轉瞬間變酸的那種感覺。
他望著車前窗外的迅速往後退的馬路，「她有認出我嗎？」
「我想沒有。我不知道，也可能有。」我轉頭看他，「你需要甚麼？」
他靠著椅背，掏出香菸。「我一眼就認出她。一點也沒變，」他聲調憂愁， 「她一定過著很平靜，很單純的日子。一種平凡的日子，單純得讓她無從改變。」 「一種沒有被打擾的日子。」我試著提醒。
他點點頭。
「她幸福嗎？」他茫然問著。
「我認爲是的，」我說，「幸福其實是抽象的定義，女人的生活很實際，尿 布，孩子，菜市場，待洗的衣服，她過得很平凡，但她不需要保鏢。」
「她過著平凡的日子，」他說，「但她絕不平凡，她很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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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仍然是個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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